11月8日,是第25个中国记者节。近年来,在军队新闻舆论战线上,一大批文职人员虽不穿军装,仍抵近一线、靠近现场、走近官兵,用有“兵味”、泥土味、硝烟味的文字与影像,让青春汗水绽放在练兵备战一线。
无论传播渠道、传播手段、受众习惯如何变化,有些东西始终要坚持——党的新闻工作优良传统不能变,真实记录、真诚表达的职责不能忘,靠过硬脚力、眼力、脑力、笔力生产优秀新闻作品的本领不能丢。
当年来到战地记者队时,我的确有过犹疑:我能坚持多久?时至今日,已经是我成为文职人员的第6个年头,也是我深入一线年。我的热情丝毫未减,甚至远胜当年,因为我见证了太多平凡、太多非凡。
“翻过海拔5800多米的达坂,到营区的路就好走些了。”开车下山来接我的班长,一路上讲了不少生活训练中的小花絮——炊事班种下洋葱当盆栽,会餐时与兄弟单位互相分享美食,比拼匍匐前进时粗粝的沙石“钻”进作战靴……
其实,对走过不少驻高海拔地区部队的我来说,这些故事并不陌生。但新奇的是,不同的人经历类似的故事,视角不同、感受不同,新闻的内涵与呈现也大不相同。作为记者,我只需发现、挖掘、记录,平凡中自有真情流淌。
经过一天颠簸,终于到营区了。我抬眼打量,营区夹在两个山峰间的狭长平地上,山上积雪似有摇摇欲坠之势,压迫感十足。刚下车,我摘了手套正想对官兵敬礼,就被一双龟裂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
连长阿地力江·阿不都热合曼很客气:“记者你好,我们这小单位没啥过硬的成绩,能被宣传一次不容易。我们这儿的条件你也看到了,注定要让你受苦了。”“全副武装”的连长戴着防寒面罩,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他略带口音的话中听出些许腼腆和满满诚意。
前往训练场需爬上一个约45度的坡。也就100米的距离,我足足走了5分钟。当终于越过这个微不足道的坡、看到官兵们训练掀起的尘土时,我更深刻体会到,没什么能成为他们练兵备战的绊脚石。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雪藏余晖,星起夜沉,伴着歌声,连长带队归营。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我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用尽力气。
“我们守着祖国的边防线,条件是苦点,工作是累点,但我们和其他兄弟单位一样,要挡住吹向这片土地的‘风雪’。”连长的一日工作点评,似乎概括了我过往的采访经历与感悟:在联勤保障部队某团,我遇到苦守油库的“二人组合”;在东部战区陆军某旅工兵连,我见证工程兵在烈日下苦练架桥铺路;在空军某场站,我采访了日复一日重复平凡工作的驱鸟员;在南京长江大桥,我把镜头对准节日期间巡逻警戒的武警战士……
“不是战位需要我,是我需要战位。只有坐在雷达操作台前,我才觉得心安。”前段时间,我赴东部战区海军太原舰采访,二级军士长于保香与我分享了一次排障经历。
那次演训,太原舰作为主战舰艇刚进入战斗航行状态,雷达突然无法加高压,难以对射击目标进行跟踪。“演训等着主炮,主炮等着雷达,雷达等着我们。”于保香边穿救生衣边向上级请示,让两名战友做好前出舱面维修作业准备。
如果说“于班长们”是身处一线的“高光战士”,那隐身于岸岛洞库、深山密林的官兵们,就是默默奉献的“幕后支援”。他们平凡的战位鲜有聚光灯照到,但一直铆在战斗链条上——每艘军舰远航,必有常居水线以下的机电兵为战舰冲锋提供不竭动力;每架战机警巡,少不了质控员用数据为战机“健康”把脉;每枚导弹发射,都要通信号手接好接地线,打好接地桩……
“你一个文职人员,天天东奔西跑不累吗?”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我感觉自己得到的远大于付出。前两天,我收到一名采访对象发来的信息:“没有想到我这些平凡小事也能登上报纸,稿子在朋友圈都刷屏了。”我的工作激励了官兵,他们的工作对我和读者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激励呢!
金秋时节,我来到北部战区空军航空兵某旅“夏北浩模范机务中队”采访机务兵,心里惦记着写些飞行的故事。
缘分使然。在该旅“向夏北浩学习”故事会上,我遇到一位此前经常联络、却素未谋面的“老朋友”李勇。站在讲台上的他,平头短发,发鬓微白,可身板挺直,说话利落。在我印象里,总以为他是名年轻飞行员,因为数次通话,他给人一种充满激情与朝气之感。真见了面才知道,他是名军龄30多年的大校。
本想忙完手头工作再抽空拜访李勇,但这样见面也挺好。台下数百人,他需要注意不到我;台上就他一人,我能好好端详这名“老飞”。
在报社工作,不懂得飞行训练,不多向飞行员学习,就容易说外行话,丢人事小,影响工作事大。虽然我是空军院校毕业,还在航空兵部队摸爬滚打好几年,但在飞行专业上只能算是“半吊子”,所以我平时注重和飞行员建立联系,有机会就多请教。前几年李勇投过一篇稿件,我从文字中察觉这是个飞行专家,打电话一问果然如此。自此,我们大家常常联系沟通。
那天故事会,李勇没讲自己熟悉的飞行,说的是维护战机的人——机务兵。主题不小,但他讲的几个故事都不大。
有年冬天,部队刚换装新机就参加空军“金头盔”比武。比武当天,李勇接战机时,半天没找到机械师孔德喜。多少年了,孔德喜总会在战机旁等着。关键时刻人去哪了?最终,李勇在机舱里发现了他。原来,当天气温低,孔德喜担心座舱冷,就用自己的身体把驾驶杆、油门杆、座椅给焐热了。
还有一次赴高原驻训,考虑到战斗值班室距战机有段距离,上级为值班人员配了一辆车。但有次警铃响起,车辆却趴窝了。李勇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个机务兵就跑向飞机,他立马跟上,登上战机已是脸色发白,机务人员赶紧给他接上供氧设备。等他驾机滑出时,一回头,往日整齐列队放飞的场景没见到,那群钢铁汉子已因高原反应瘫在地上。
飞行员忙,抽出点时间不容易。看李勇走下台,我赶紧约他在塔台一角见面聊聊。
电话沟通多少次,也不如这次聊得深——还是飞行学员时,他就打破航校5000米跑、10000米跑纪录;飞教练机后,他很快成为教员眼里的好苗子;首次和空军各路高手较量,他一举拿下“金头盔”;这几年,他编写飞行安全警示录,编辑飞行作战学刊……就这样,我们聊到饭点,聊到餐桌,聊到我预订的火车即将出发。
采访结束临行之际,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飞不上新型战机了?”“能飞就好!”李勇说得云淡风轻,“若能,我愿意飞上一辈子。”那一刻,他笑得灿烂。我怔了一下,随后释然:追梦人,无关身份;奋斗者,青春不老。
“没想到文职人员也这么懂狙击,我们大家可以好好聊聊。”那一次,从机场前往高原营区的路上,我和“最美新时代革命军人”、武警西藏总队某中队副小队长杨友刚,从一见面便一路畅谈。
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我提前恶补了不少射击专业相关知识,总算没在这位“高原枪王”面前露怯。
一路颠簸,抵达营区时已经入夜。杨友刚让我在宿舍楼前的石桌旁稍等,说要给我看看他的“宝贝”。原以为他要展示获得的奖牌和证书,可他摇了摇头:“那都是过去的成绩,有啥好看的?”
很快,杨友刚带着个旅行包过来,里面装满了笔记本。他拿出一本轻轻翻开——“这是我记录的第一张射击心得”。微微发黄的纸张上,不仅记录着子弹射出的时间、天气、风速、海拔和弹着点,还记录了击发时的情绪状态,以及对射击结果的分析。
“你看这一枪,虽然脱靶了,但我感受到狙击不光要苦练,还得懂高等数学,懂空气动力学……”任务前浏览采访对象材料时,我看到“近30万字学习笔记”的表述,觉得只是个数字。现在,这一个数字一下立体起来。“每一颗子弹都不可辜负,每一枪数据都是宝贵财富。”顺势而为,我的第二场采访在路灯下完成了。
第二天一早,杨友刚带队前往附近靶场训练。那天高原晴朗无云,远处是蓝天碧草的美景。顺着战士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眯着眼勉强找到了1000米外的半身靶。
杨友刚先做示范。他果断判断、击发,几秒后,山谷中传来子弹击中钢板的声音。
“狙击靠的不是感觉,更不是运气。”不同于聊天时的温和,杨友刚的授课有些严肃。射击脱靶的战士小姜埋怨运气不好,便受到了批评:“如果那个靶子就是劫持你亲人的歹徒,你会把命中的希望寄托于运气吗?好好反思一下!下一组……”
“别看我刚才批评小姜说话重了些,其实他是同一批狙击手里进步最快的。精通高原狙击的骨干都是‘宝贝’,所以更要高标准严要求。”训练间隙,杨友刚悄声对我说,“当年达娃卓嘎第一次参训,还抱怨我对女狙击手要求太严。我当时问她,子弹分性别吗?歹徒会因为你是女狙击手就站着让你打吗?”杨友刚提到的达娃卓嘎,被评为“中国武警十大忠诚卫士”,因数百米外一枪打断炸药包导火索的事迹火遍全网。
高原天气变化无常,刚返回营区,天色就阴沉了下来。杨友刚带我走进他所在小队的宿舍,他的床铺紧挨着烈士胡雨的床铺。
多年前,下士胡雨在执行任务时壮烈牺牲,年仅19岁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雪域高原。
杨友刚清楚记得那天执行任务前胡雨说的话:“放心吧班长,没问题。”没想到几小时后就是永别。当时,杨友刚抱着满身是血的胡雨冲进医院,胡雨被推进抢救室,护士提醒杨友刚也赶紧去包扎,他这才发现了自己腿上好几处伤口还在流血。一周后,正在住院的杨友刚不顾劝阻,坚决请求归队参与行动,完成了胡雨未完成的任务。
“平时对自己狠,才能在战场上对敌人更狠。”训练中每当逼近自己极限的时候,杨友刚就会想起胡雨——咬牙坚持,不只因为使命、荣誉,还为了不再失去战友。
其实,几年前,杨友刚有机会离开高原到院校担任教员,但他选择留下来,和他最珍视的战友们在一起:“我还是想留在高原,多带几批狙击手,他们是中队的‘宝’。”
相比于水面舰艇,潜艇更像一个沉默的存在。就好比我面前的海军某部通信技师黄健,娴熟利落地将操作台复位、上锁,一如之前成千上万次操作,就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相较于其他战位,通信战位还算“热闹”,电台里不时传来呼叫。作为艇上唯一能接触到外界的战位,经常听到有人说话,对黄健也是一种安慰。
刚下连时,黄健被分到一条吨位不大的水面舰上,多在近海活动。守着电台,他有时一整天都收不到几条报文。在舰上待了几年后,黄健上了艇。
此前,我采访其他潜艇官兵时,有人对水面舰艇部队很羡慕,宽敞的舱室、清新的空气,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品”。可黄健面对从舰艇到潜艇的变化,很是欣喜:“这里能学到不少新东西!”尤其是开展协同训练时,电台响个不停,有时一天能收几百条报文。
舵信技师王同严也是个内敛的人,“很能忍”是不少战友对他的评价。前不久,王同严患上了肾结石,他想任务结束后再做手术,便忍着疼痛坚守战位,病情一拖再拖。他常半缩着身子缓解疼痛,身子习惯向左倾,上下舷梯时就会碰到右膝。渐渐地,他的右膝被磕出了一片青紫。战友发现了异样,艇长了解情况后立即上报,安排他住院治疗。
住了10多天院,王同严天天琢磨着尽快归队。一次,他的母亲打来视频电话——母亲很少主动打电话,她知道潜艇兵就是这样,一旦出海,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
王同严把手机拿近,镜头里只能看到自己的脑袋和背后白花花的墙,病号服的衣领被他挡得严严实实。“今天一天都感觉心慌,想着看看我儿。”闷性子的王同严说不出啥安慰的话,也怕母亲看出端倪,只能以工作搪塞:“妈,我这有点事,回头再给你打吧。”他知道,只要这话一出,母亲再多的唠叨也会憋回去。讲自己的故事时,王同严语调里没什么起伏。只有提到训练、专业,他才会多说几句。
采访结束,我准备上岸。阳光透过升降口照入艇内,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身边,两名潜艇兵站在阴影中,他们依旧沉默,双手却护在我左右。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那么多官兵在鲜为人知的潜流中经受寂寞、枯燥、危险,他们就是我坚守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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