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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湾区，如旧金山湾区、纽约湾区、东京湾区等，都是所在国具有全世界影响力的产业中心、金融中心或者是科学技术创新中心，中国，现在也有一个大湾区正在强势地崛起，就是粤港澳大湾区。在“一国两制”的背景之下，这样的一个三法律、三税区、三币种的特殊的湾区，能够碰撞出怎样的多种的可能性？

  王缉宪博士，大湾区香港中心暨一带一路香港国际合作中心研究总监。1993年起，在香港大学从事了24年的运输地理学的教学与研究，主要研究方向为港口发展和港口城市的演变，参与了超过40个国内外港口、机场及港口城市、城市群规划战略研究项目的咨询工作。现兼任世界银行和中国一些城市的交通运输顾问专家和国际地理联盟的交通地理专业执委。

  我在北京30年，在香港也超过30年了，那能算得上是个香港人了，可是实际上我代表不了任何人。因为香港人，这个人跟那个人都不一样。

  看过去这几个月，香港人自己的差别是非常非常大，才会出现这么大的一个问题。那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到底有多少人对大湾区真的关注呢？

  我前不久刚刚，给香港政府的一些公务员讲课的时候，就讲到这一条。我说，你关注不关注，大湾区也在那了，对吧？你如果越肯参与，你才可能这个弊小于利对吧？你不参与，你什么也得不到，或者说至少你得到的东西，可能不是你想要的，那究竟香港人想要什么呢？这也是我希望能够通过沟通大家能明白，在大湾区这件事情，双方一定要不停地沟通，今天我们肯定要强调这个事情。

  可能他的愿景不是来创造粤港澳大湾区，他是希望自己的生活会慢慢的变好，他随之而然的就加入到了大湾区的建设当中去。

  现在有很多新的政策也出台了，比如说港人在粤港澳大湾区置业和内地人是享有同样的待遇和优惠政策的，而且有些地方已经同意，港人到了这个大湾区里边工作，个人的薪俸税收，是跟香港一致的，这样的话，他的税收他不会担心。两地都要收税，扣一大堆钱。

  这些都是很着迷的，但是这个吸引力背后，还有一些缺乏吸引力的地方，到底在哪儿？我们怎么才能够跨过这个坎？而且我们该再看远一点，就是大湾区可以不可以不光是化解香港目前的问题的一个契机，同时是使得整个中国更开放，就我们现在整天说的制度创新，能不能用大湾区，作为制度创新的一个平台？

  粤港澳大湾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愿望，就希望能够把香港、澳门和内地的一些城市，特别是广东省的一些城市，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现在每天香港和深圳之间，跨境的人是60万，这种紧密程度已经非常可观了。

  但是还有很多很多事情，只能在一边做，不能在另外一边做，这个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开放到，有很多事情两边都能做呢？这个是下一步我们希望可以见到的事。

  我们的粤港澳大湾区是世界上最大，也非常发展的相当成熟的一个大湾区。怎么能够让这个大湾区更有前景呢？其中我首先想到的一件事，就是人口。

  大湾区的人口，比其他地方人多多了，其他的湾区，绝对比不上我们这个大湾区的人口。我们有现在差不多6000万人口，欧洲没有一个城市国家有这么多人。但是从人口上讲，我们非常习惯中国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但是人口最多的国家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就是咱们居住的密度？

  这密度有好处有坏处，以前也有一些讨论，但是关于大湾区的发展的密度，其实到现在为止，我没有看到太多的人关注。大湾区人口密度非常高，高于世界上其他的湾区。那这个会带来什么特殊的问题？或者特殊的发展机会呢？

  第一个好处就是，很多基础设施需要密度，才能成功。比如咱们的手机电信网络从3G到4G到5G。为什么美国5G技术比中国落后呢？或者说它不那么关心5G呢？因为5G需要基站的距离很近。4G已经是这样，比3G的密度要大，5G更密度大，因为它的波，能够覆盖的距离越来越短了。如果你人口密度不够，我在这弄一堆5G，成本非常高，根本不会有人愿意用，也花不起那钱，电信公司也干不了这事，赔本赔死了，而在人口密度高的地方，5G就可以一下推开。

  除了这个效率，还有另外一个我们经常可以碰到的效率。我不知道各位除了住在城市里边这个高楼大厦，有没有住过郊区的，house、独立屋之类的。你要住过你会发现，刚开始特过瘾，我终于住上这样的房子了，跟美国人一样。后来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没吃的没喝的没有超市，理个发没地儿，请个保姆都不愿意来。但是你一回到高楼大厦，你原来觉得看不起的地方。回来发现特方便，什么就在五分钟，我什么都搞定了，还有人不停地给我送货。这个就是高密度才做得到，学校就在边上，餐馆就是在边上，什么样吃的都有，文化场所就在边上。密度一低，距离就远了，因为它养不起，它需要一定的人数才能够。我们叫规模经济嘛，所以规模经济变成了一个效率经济。

  那么也有坏处，香港在2003年闹了一次非典，非典为什么那么快散播？就是因为城市密度太高，它的细菌可以飞快地跑到其它地方，大家都是坐公交、都是坐地铁，你一进去整个车厢就被你污染了。

  我们现在开始老龄化了，你如果住在高层，你要确保老人家知道怎么走，你还得确保那些电梯以外的行人通道是通的，有很多人家堆一个白菜，就把通道堵了。这些事情都要很好地管理，才能确保在高密度情况下不出事。

  除了这两点以外，我们注意到，咱们的年轻一代人，还真的愿意往这高密度的地方跑，包括高科技人士，包括IT人士。我们在深圳大湾区里边就见到，全世界别的地方都是低密度的地方，比如硅谷，搞高科技。咱们这高科技是在高密度地方，大家都愿意在这个高密度地方“漂”。为什么要漂过来？还是因为高密度的大都市，有各式各样的生活，它吸引人，它多样化。

  所以如果我们想到这些，其实很难避免中国进一步地高密度。那高密度怎么好好把它变成一个好的生活方式，让大家都能够充分发挥距离不远的效益呢？香港是做了一个典范。

  香港现在全世界第一的是什么呢？是公共交通。90%的人通勤是靠公共交通，其中地铁占了大概53%到55%，剩下有35%左右是坐巴士等其他公共交通工具，靠私人小汽车出行的不到10%。在国际上这是首屈一指，所以说它世界第一。

  它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呢？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它把人、工作岗位都安在地铁附近。附近到什么程度呢？有43%的人口居住在到地铁站500米的范围之内，十分钟你一定能走到地铁站。有将近一半的人，是住在这些地方。而工作岗位呢，有57%的工作岗位，在500米范围之内。这样，大家就愿意坐地铁了。香港在这方面做成了一个成功的典范。

  它使得香港，大家出行是很环保不用说，而且是很准时。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在香港乘坐地铁。包括最近打砸的那些黑衣人们，他们也天天坐地铁呀，那他们为什么还砸地铁？他们说你收我票。但是他去砸其他地方，他还要坐这地铁，不坐这地铁就到不了。香港人对公共交通系统有一种依赖。

  那么我们再看，除了香港，其他地方在公共交通方面有没有做的比较好或者在向这个方向努力的呢，深圳就是其中之一。这是我们前几个月做的一个图，大家看到这个图上白色的这个边里边都是深圳了。

  整个深圳，能够保证公共或地铁通勤时间（从家到市民中心来上班，或者从市民中心出发回到家）20分钟40分钟60分钟的地区，其实覆盖的范围是有限的。特别是你要想半个小时就到上班的地方，就更小了。而这些地方其实也很少有人住。大家住在周边，但是如果坐公交或者坐地铁呢，需要花非常长的时间。

  我们对比一下，如果不是坐公交，如果你开车呢，一看开车的覆盖的面就大了，一个小时基本上把深圳全覆盖了，这时候你怎么考虑？你是坐公交坐地铁还是自己开车，除非车突然堵了，路堵了，否则的话，显然开车要比那个方式更好。

  高密度除了要向这个方向发展以外，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让我们生活改善。比如说在深圳，有上门收洗衣服的，他可以洗完熨完了给你送回来，你知道咱们现在单身贵族也好，丁克家族也好，大家都最烦的就是熨衣服，对吧？为什么他们能上门来收这个衣服呢？就是因为它密度高，任何一点小生意都能做成。在低密度，你问问西方那些国家有没这样？没有，是吧。所以很多线上线下的业务，在我们的高密度的城市里头，是可以实现的，

  除此之外，我们有没有什么会担心的事呢？最重要的就是，当我们这样的大湾区高科技和高密度同时向前的时候，实际上信息安全的风险就上升了。

  我们发现，内地在风险方面的技术很先进，比如管理、扫脸等等。但是在作为个体，我们对信息丧失或者信息风险的敏感度，不如香港人，也不如国外一些国家的人，因为我们是在不同的社会长大的。咱们不去评论社会的好坏，但是因为在香港这样的资本主义社会长大，他们的个性、个体方面，对自己的保护，是怎么从法律上能够保护。他想的很周到，或者至少有比较高的敏感性。

  我举个例子，我有个研究助理，她被聘到深圳去工作，她丈夫是英国人，她本人是中国人，她也在国外呆了很多年。单位跟她说，你把你的指纹给我，那时候还没到扫脸，只是指纹。她说干什么？单位说你进出门，咱们以后不用那个卡了，用指纹。她就说我能不能不给你呢？单位说不行，要是你今儿要来工作，都是要给指纹的。但是她首先考虑到就是，咱们作为一家小公司，你有没有权力收集我的指纹？第二，如果我明天离开了，你会不会把我指纹消了呢？还是你永远就存着呢？第三，这指纹有没有可能被别人给卖了？这些都是作为一个在外边生活比较长的人的顾虑。

  另外一个顾虑，我举个例子，比如咱们现在随便上一个民宿，网上查一个。我从来没去过，但是我喜欢这地方，西湖边上，我就要在那住一个晚上。我就到了那以后发现一个小小的民宿，人家居然要扫脸，我才能住进去。我就想我住四星级酒店，人家没扫我脸呀？我到你这扫脸，之后的结果会怎么样呢？他跟我说，这是直接连公安局的。我就信了，扫吧扫吧，直接连公安局。然后还碰到过一酒店，是你只要想进电梯，得扫了脸才能进电梯。那我又想了，我为什么非得扫脸，我才能进电梯呢？对吧？那是我的毛病，因为我多想了，对吧？人家觉得这个是高科技，所以在咱们脑子里，好像高科技很重要，但是这个个人信息，那到底什么是个人信息呢？说到底，咱们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事呢？在公共场合该不该有那么多摄像头头对着你呢？在什么情况下？

  因为我做过，在香港做过一些出行调查。我们需要特别要小心，不能拿摄像机对着行人去拍，因为这是涉及隐私了

  香港其实1996年，就成立了一个独立的个人隐私专员公署。这专员公署有一个专员，这个专员呢，还不是政府官员，他就是单单的来判，你有没有侵犯个人隐私？而这个隐私条例，2013年正式开始实行，到现在已经更新好多版了。最新一版是2018年的，这里边第一件事，就是在这个条例里说明，我不光跟政府是独立的，我不是政府的人，而且这个法呢，是对政府监管有效的。政府也不是随便可以拿个人的东西的。这点很重要，重要在哪呢？就重要在究竟在什么情况下，我们个人的资料会被别人使用？

  首先说什么是个人资料，它指可以识别个人身份的资料，那得涉及我个人当事人，涉及资料使用者，涉及资料的处理者，那么后边这两部分人，在什么情况下收集，已经收集以后，他用什么方法处理等等等等，这些都涉及到隐私，中间有一步有了差池，你的隐私可能就被暴露了。

  最近香港闹事的这个过程里边，有一些事情让人非常恼火的，就是一些警察家属的信息被暴露在网上。有人特意把一些警察家属的信息暴露，然后他的孩子在学校受到欺凌。这种做法，就是因为个人隐私没有得到保护。有人犯了法，在不该暴露隐私的时候，收集了别人的隐私，公布出来。他从哪收集来的？他为什么要公布？这些都跟法律直接有关。

  我们内地偶然也听说这样的事情。那么我们有没有想到这里边有法律的问题呢？为什么这些事情这么重要呢？法治其实不光是国家的治理需要法治方面的改善，更重要，它是对个人自由的一个保障。不光如此，当你跟世界对接的时候，这些法都是要对接的。

  咱们最近呢，正在期待一个亚洲最大的自贸区，就是东盟十国，中国、韩国和日本，还有印度等等，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亚洲自由贸易区，像欧盟一样。那么在这个过程里边，我们的法治要到什么水平，才可以跟人家在这个方面对接？我们现在只是浅浅的在贸易上，那其他方面呢？为什么这个法这么重要？因为其实文化、科技、社会创新，创新就是大家所有人都可以想各式各样的东西，这样你才能想出新的东西。如果大家都统一了思想，就创不出新来了，你只不过是抄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怎么能保证每一个人，在想不同事情的时候，都受到一种保护呢？这个如果做好了，我们就可以出现一个多元化的大湾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和光明的前景。

  多元化什么意思？咱们想想看，一个大湾区如果多元化，它有很多不同的发展机会。我给大家看一个最简单的一个方块图，这个方块图每个颜色代表一个城市，红色的是深圳，深一些的绿色是香港，广州是浅绿色的，还有东莞等等。这四块是地面的大小，人口的规模，富裕程度和经济规模，就是我们所说的GDP。

  大家看其实是都不一样，这都不一样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您有一个什么打算，想发展一个什么东西，你找那个适合你发展前景的城市去发展就对了。比如说有地方大的，像肇庆、惠州、江门，那些地方是比较大，但是呢，它的富裕程度比较差，也许你更喜欢到那样的环境去发展。比如你希望在收入最高的地方发展一些，跟富人的生活相关的，那可以选择到澳门去发展。这些都是各式各样的发展机会，所以要多元化。但前提呢，就是我们思想要创新、要开放，而且在这方面要法律保证，我们叫法治嘛，法律保证。

  在现在阶段最重要的东西，我觉得就是互相沟通和理解。其实世界上那么多大湾区，东京湾区、旧金山湾区等，只有粤港澳这个大湾区是理解最难的，矛盾最多的，沟通最困难的。粤港澳大湾区有它的特殊性，有三种货币，三种法律，而且还有四种语言，有粤语，有葡语，有英语，有普通话。

  四种语言是不是很重要啊？有一样东西很重要，你看大家打开手机的时候，我在地铁上，虽然不是犯法，但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一看别人的手机。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用英文的，还是用繁体字的，是用WhatsApp还是用微信。一看就知道，这人大概是什么背景。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看的是繁体字的或者是英文的，他是从来不会看简体字的，对不对？那如果懂简体字的新闻的那些人，对内地比较了解的这些人，从来不知道那个圈子在发生什么事情，而那些人从来又不看你的东西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会发生今天香港发生的这些事情。我们其实不明白，很多从来不看简体字的香港人在想什么，这不就是成了问题嘛，我们不交流，我们不知道他想什么。

  我港大一个同事，英国人，他来香港教书，上第一堂课，三年级的学生30个人，他问，有多少人去过日本？30个人全举手，有多少个人去过泰国？百分之八十，24个人举手，有多少人去过中国大陆？大家猜猜有多少人到过中国大陆？2个，是不是很惊讶呢？

  现在每天香港和深圳之间，跨境的人是60万。我们以为，有60多万人每天过境，其中有三分之二，也就是说有40万人，香港人，是这60多万人里天天来回香港和中国大陆，人不少啊。但是实际上还有从来没有来过内地的人，特别是年轻人，那么对于这些年轻人，他们对中国的了解，就是通过繁体字和英文来的，简体字从来不看。反过来，各位有几个能够畅畅顺顺舒舒服服看繁体字的？

  手机用繁体字还是简体字表面上不是很敏感，大家都是中国人，都是中国字，为什么会那么重要呢？最近香港闹事的时候，在大学的墙上就有一条标语，讲普通话的滚出去，为什么会是这么激烈呢？为什么会这么让人撕裂呢？其实它真的是这个意思吗？别人安慰我说不是，他的意思是，你不喜欢什么词他就用什么。其实我讲广东话讲的挺好，我可以用广东话讲课。所以我可以不介意这个事情，但是有很多只讲普通话，不会讲广东话的人，看了这个标语会什么感觉呢？

  为什么有这么强烈，所谓本土主义的思潮冒出来呢？或者如何对付这样的事情？我觉得第一件事和最根本的事情是沟通，我们要让他来，到内地看看，内地发生了什么事情，香港也是中国的一部分，可是一些香港人没有来过内地。同样就像我们经常去香港看看，我们就是买点东西，走马观花也是看了一眼。而他们连走马观花都没有来，你怎么让他到这来发展呢？

  但是，是不是我们会因为一些政治原因，做了一些妨碍这种交流的事情，或者是有做了一些条件的交流，就是我请你来，到一个指定的地方参观。其实这个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就让他来随便看，他有什么观点都没有关系，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们现在出现的情况就是，过个海关，看他穿一身黑，又是个年轻的，就差戴口罩了是吧？过关的时候，你手机给我看看，你说他被看了手机以后，下次他还会到大陆来吗？就不来了。为什么别人手机不看，看我手机呀？其实查手机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按照海关的要求，完全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因为我穿了黑衣服，或者我年轻就查呢？其实不管他是什么人，甚至他是有一些我们不能接受的政治观点的人，也让他来，没什么坏处。我们不是说制度自信嘛，我们制度自信就是能够做到，在我们的制度上，保障人民群众的自由、平等和人身财产权利，这是咱们的法律上定的。既然如此，我们的制度自信要做到这一点的话，我们就可以把这大湾区做的特别好。

  什么叫特别好？就是大湾区完全可以成为，第二次改革开放的平台。我们第一次改革开放的时候，出现了特区。后来我们知道深圳不光起来了，深圳的这个特区的边界也取消了。这是非常好的一个过程。现在我们还要再往前走一步，就是通过这个平台，促进中国更加国际化的同时，拥有自己的特色，常常讲的中国特色。

  中国特色一点儿不用担心，咱们中国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论在何时都一直是中国呢？就是因为我们有中国特色。中国特色，永远没有谁有本事给灭了。但是国际化非常难，为什么国际化难呢？什么叫国际化？比如说法治，什么叫法治国际化呢？就是我们要跟国际用同一种语言来表述，我们所说的这个法治是什么东西，他们能明白。我们的法治跟他们的法治是一致的，我们既保护我们的国家，也保护我们的个体，我们甚至可以把这个地方，作为全中国法治做得最好的地方。从法律的角度来看，为什么现在香港这么乱，就是香港的法治里也出现了漏洞，出现了严重的漏洞，才导致今天这个情况。那我们能不能在大湾区，不是香港这个范围里，把这个东西做得更好呢？完全有可能，至少这是我的梦，万一实现了呢。

  如果我们能够有这个机会去实现，实际上我们通过保障个体自由，让个体的自由带来科技创新、文化创新、社会发展方面创新、制度创新，我们就可以把大湾区，变成我们整个中国第二次改革开放的一个新平台，而为整个中国的前进，做出一个贡献。

  王老师您好，在世界的知名的湾区当中，它有一个标配，就是有很多著名的高校，那么对于大湾区来讲，您认为未来在高等教育这方面，会有哪些融合和新的突破性的进展？谢谢。

  王缉宪博士：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其实呢，在大湾区高校并不少，但是它集中在两个城市，一个是香港，一个是广州，广州呢，应该有超过80所高校，香港只有8所高校，但是，香港的高校在世界排名是非常前的，像我在的（香港大学）地理系，现在已经去到世界前20名了。

  那可是深圳，就还有其他的一些地方，比如说惠州，还有珠海这一些地方呢，相对比较缺少。而且还出现了一个比较奇怪、比较奇葩的一个现象，就是有些学校搞联合办学，比如说天津的南开大学，可以跟牛津大学合办一个学校，在深圳，但是深圳大学，却不能够跟其他的外国学校合办一个在深圳的大学。这就很奇怪了。比如说北理工可以跟莫斯科大学，在深圳合办一个大学，现在已经开始招本科生了，这些都是非常好的现象，但是这个制度里边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的。

  比如说香港的中文大学，在深圳有一个分校，它开一些课程，比如说城市研究。但是城市研究专业里边，如果出现一些课程设置，教育部说我们的单子上没有这种课程，就开不成了。这些都是卡壳的地方。这一个地区除了需要高科技人才以外，需要很多社会，需要医学，需要各方面。现在走在最前面的是高科技和医学，这两块是在教育方面是跨境的办学是比较多的，但是在社会科学方面，在其它方面比较落后。如果我们在制度开放方面再往前走一走呢，我相信可以在这儿办更多的大学。